打完仗就结婚

*问题是打不完怎么办?

       卡米尔礼貌性的敲敲门,然后走进了并没有关门的屋子。但只是走进了大门而已,因为屋内实在是毫无落脚之处。地上有着各种各样的杂物,柜子与沙发被人恶意地砸成几段,啤酒瓶和石粉灰满地,到处是照片的碎片。空气中酒和颓废的味道快要凝成实质。

       没开灯,自然光线因为屋内无所不在的灰尘而使卡米尔可以直接观察到。这个屋子如此凌乱,其原因远远不止如今四处弥漫的战火。

       最引起卡米尔注意的是进门左边的那面墙,这个位置十分显眼,几乎只要是进入这个屋子的人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面墙。卡米尔清楚地记得,以前这面墙干净而温馨,上面雷狮和安迷修的合照贴成了一个心形,旁边剩余的空白处就贴着雷狮和安迷修的单人照。

       夸张到容不下除了他们俩之外的任何人。现在,墙上只剩下裸露在外的墙砖和有些刮了一半有些完好无损的石灰面。

       卡米尔垂眸,选择走进这个屋子。他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的杂物,在推开雷狮永远紧闭的房门时,卡米尔捡起了地上那张貌似幸免于难的照片。

       卡米尔的到来并没有引起雷狮的注意,他依然背对着卡米尔坐在窗前,凝视窗外。

       这个房间与客厅截然不同,如果单独拍两张照片,任谁都会认为这是两个房子。房间不大,却干净整洁,地上铺着暖黄色的毛毯。靠门左边是一排书架,书架旁有一张写字桌,上面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和台灯,电脑边上还摆着两盆仙人球。门的右边就是衣柜和床,床上的被单叠成一块豆腐,整整齐齐,十分养眼。这个房间没有阳台,但门正对着的窗户却很大,虽不是落地款式,但也占去了墙一半的面积。窗帘是黄蓝色条纹交加的。

       卡米尔捏着照片的手有些微微用力,指尖泛红。他直奔主题:“大哥,有一封你的信。……署名,好像是安迷修。”

       卡米尔话音落下,他站在原地,静静地反复打量雷狮,等待着他的反应。

       雷狮似乎非常生气,他的背影在小幅度的发抖。最开始是小幅度,后来全身都震悚了起来。卡米尔移开了视线,转而细细观赏自己捡起来的照片,因此错过了雷狮无声的叹息。

       这是安迷修的单人照。照片上,安迷修穿着军装,对着镜头比了一个大大的“V”字,正笑得灿烂。这是安迷修不顾雷狮的反对执意参军之后给雷狮寄去的一张照片,正是卡米尔帮忙递送的。在所有雷狮和安迷修的照片当中,这是唯一一张没有上墙的照片,是卡米尔最喜欢的一张照片,也是安迷修留给雷狮的最后一张照片。

       卡米尔想,雷狮并非来不及撕或是漏了撕这张照片。

       之后,传到卡米尔耳朵里的声音十分平静。他听见雷狮说:“死亡名单都已经递到了我手上,安迷修已经死了,卡米尔,你觉得我会相信奇迹和意外么?”

       话中有着隐隐的怒火,卡米尔抬起头来,看见雷狮已经转过身站起来盯着自己。雷狮站在背光处,那双好看的紫色眼睛掩于阴影,他的周身却似乎镀了一层光圈,有些刺眼,令直视他的卡米尔微微眯眼。

       见雷狮没有继续动作,卡米尔给雷狮说了声就离开了。

       那封信就静静地放在地上,信的旁边还放着那张照片。两者卡米尔都没有带走,即使他知道雷狮永远也不会在看这两样东西。临走前,卡米尔对雷狮嘱咐了一句,“大哥,这封信是送迟了的,战争原因。这是他留给你最后的话。”

       出乎卡米尔预料,等他走后,雷狮站了很久很久,最终还是步伐僵硬地走到了放信的位置,仿佛一个没有上润滑油的齿轮零件般蹲下来,捡起信,双手颤抖着打开,对照片置之不理。

       雷狮紧抿双唇,目光沉重,他选择逐字读着信,声音从他的喉咙里挤出来,却被挤成了残渣碎片。

      “雷狮,等打完了仗,我们就结婚吧。”

 

文/战戈

 

       是的,我……写到一半就失去了动力和灵感,整个人都十分焦躁。所以这一篇原本是打算写个四五千的,硬生生掐断了。最近现实里的事也不怎么样,真是诸事不顺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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